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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研院造神運動 權力結構下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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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4-27 02:40 聯合報 黃光國／台大心理系教授（台北市）


中研院長翁啟惠宣布不請辭但願提早交接，引發外界揣測與輿論。 聯合報資料照片 記者王騰毅／攝影
分享中研院長翁啟惠入府向馬總統報告，會中沒有請辭，卻呈交一份充滿玄機的信函，其內容公開後，令人感到驚訝萬分，許多人都大呼：「怎麼會這樣？」
從中研院過去廿年的歷史和當前的權力結構來看，翁院長這封信其實不難解讀。從一九九四年李登輝力邀李遠哲回國主持「教改」以來，國內一幫所謂「自由派」的學者，為了從根剷除國民黨的勢力，便展開一波波的「造神運動」：「造神」，必須「在大眾無知的領域中建立權威」，因為大家都搞不懂「諾貝爾光環」中賣的是什麼膏藥，所以中研院要錢給錢，要人給人，讓他們「盡心盡力協助台灣科學研究與生技發展」，幾年下來，中研院每年預算多達一五○億，研究人員上千人，變成了一隻碩大無朋的「怪獸」。

「人」一旦變成「神」，就必須「在自己無知的領域中建立權威」，讓別人覺得自己無所不能，所以李前院長努力搞教改，搞救災，開ＡＰＥＣ，替特定政治人物站台，並拉攏一幫人馬，前呼後擁，一起塑造「德被群黎」的形象。李遠哲的老師羅銅壁院士在他的「一生回顧」中指出：中研院每年都花不少錢請回國外的審查人、顧問來評選研究計劃，考核執行成效，但「這些人很少實話實說」，「不敢將真實意見寫在評鑒報告裡」。對學術研究「隱惡揚善」如此；對公共事務熱衷如彼；久而久之，中研院逐漸異化為李遠哲的「一人院」，各種重要資源也由他一手培養的「化學幫」所掌控。

在李遠哲擔任院長任內，中研院開始跟政治勢力緊密結合；到了翁啟惠時代，更進一步與大財團結合，形成產官學「三位一體」的利益結構，刀槍不入，水潑不進。所以這次「院長遴選與結果意外發生外界之諸多紛擾」，在中研院內部，卻是「萬馬齊瘖」，即使是那些平時把「批判、解構」掛在嘴上的「自由派」，也是鴉雀無聲，一片沉寂。

翁院長非常了解：「中央研究院三位院長候選人已經順利選出」，其中兩位是李遠哲屬意的「自己人」，另一位則已被打成「馬友友」、「親中學者」。馬總統大概沒膽量違背李遠哲的意志，所以翁院長雖不肯辭職，卻有恃無恐地說：「如新院長能及早確認，我願配合提前辦理交接」，只要權力交在「自己人」手裡，就可對「化學幫」有所交代。

上一次翁啟惠回國赴立法院備詢時，綠委們不針對中研院「科技移轉利益衝突迴避原則」的弊端發問，卻避重就輕，說翁啟惠「是無知非無良」，「又傻又天真」；是「科學的高材生、生活的低能兒」，在翁院長「個人修養」的議題上大作文章，讓翁院長感到十分的「溫暖」，也讓他相信：只要拖過五二○，在產官學「三位一體」的金鐘罩下，必然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保住「個人之清白」。

翁院長顯然不懂得什麼叫做「棄車保帥」：儘管他一再宣稱「醣分子科學及醣蛋白在醫學上之應用等領域，台灣已居世界領先地位」，儘管中研院的「造神啦啦隊」一再強調，他的學術成就「很可能得諾貝爾獎」，但他在「壯志未酬」之前，便已經栽了跟頭。「尚未修成正果，便已墜落紅塵」，中研院那位「真神」，以及他的「三位一體」，會用什麼態度對待他？大家且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