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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謊言與防騙 形成軍備競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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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4-27 02:40 聯合報 嚴果維／大學教授（台北市）



準農委會主委曹啟鴻日前指出台灣沒能耐不接受瘦肉精美豬，引發豬農與消費者憂慮。 圖／台北市攝影記者聯誼會
分享準農委會主委曹啟鴻認為對於美國豬肉進口，台灣「哪有能耐不開放」，聞者瞠目結舌；許多當年霸占主席台、通宵夜戰反對美牛美豬的民進黨立委則躲避採訪，或說一些掩飾、緩頰、昨非今是的話。這種「換位置，換腦袋」的現象值得探究。
美國著名小說家馮內果說：「我們偽裝的外表其實就是我們自己，所以最好小心看待我們虛偽的外表」。虛偽，似乎是道德的誤區，「演化心理學」學者萊斯禮卻認為人是天生的說謊者，他的書「不說謊，我們活不下去」開宗明義指出，說謊是靈長類的天性，是演化出來的，因此，誠實不見得是最好的策略。出於心理的需求，人們不但欺騙人，也自欺，甚至也甘心受騙。說謊，常常有好處，你並不是童話裡的小木偶皮諾邱，一講謊話，鼻子就變長；畢竟，放羊的孩子講謊話也爽了兩次。

謊言與欺瞞，確實在我們的生活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人類說謊並不是生物設計上的缺陷，反而是演化的產物，辨識謊言也成為生存的武器，騙人與防騙形成一種軍備競賽，機巧升高於人與人之間，也攻防於團體、族群，乃至國家之際。這種訴諸於演化論「優勝劣敗、適者生存」的論點，會讓第一次聽到的人十分震撼，造成倫理上的困境。

民進黨的髮夾彎甩尾大轉彎，換位置換腦袋，其實就是這種優勝劣敗邏輯的展現，贏的人，一切作為都合理。雖然有些道德的尷尬，但基於權力的考量，民進黨顯然要推出一些論述，最廉價的就是血緣論、族群論：蔡英文愛台灣，而馬英九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問題是，作為勝利者的民進黨還要繼續擴大這種愛恨鴻溝嗎？

任憑這種這種血緣論或族群論擴張，就會向「社會達爾文主義」傾斜。二十世紀初英國、美國、德國以種族優越論為基底的「優生學」，已經證明「社會達爾文主義」的野蠻與殘酷，台灣社會千萬別往那裡去。

對於兩極化的台灣社會，我呼籲藍綠都多一些同情，少一些火氣，要容留理性論述的空間，共同找出最有利的「美豬」政策。另方面，民進黨必須理解，偽裝與掩飾最大的壞處，就是使台灣社會喪失了為人處世的根本原則，台灣最美麗的風景不再會是「人」。如果民進黨不能向人民誠摯道歉，反而想方設法另找危險的「族群論」說詞，那就會把台灣的文明或文化帶向野蠻。

為了吃或不吃幾口美國豬肉，藍綠雙方搞得刀刀見骨，「人肉鹹鹹」，那，我們付出的代價就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