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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台灣人才外流的應變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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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1-04 03:27經濟日報 經濟日報社論


台灣人才外流延伸出的兩岸產業激烈競逐戰，再度觸動國人的敏感神經。 聯合報資料照片
台灣人才外流延伸出的兩岸產業激烈競逐戰，再度觸動國人的敏感神經。 聯合報資料照片
台積電前營運長蔣尚義近日出任大陸中芯半導體獨立董事，引發外界熱議。無獨有偶，就在蔣尚義新職確認前後，也傳出另外兩位前台積戰將蔡力行、梁孟松有意轉戰大陸。一時之間，因人才外流延伸出的兩岸產業激烈競逐戰，再度觸動國人的敏感神經。
台灣人才外流與楚材晉用的現象，已存在多年，不是新鮮事。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在一個自由市場下，就算是再厲害的政府，也拴不住好人才的腳。偏偏，此刻海外有人拚命搶才，而台灣也正需要靠人才擺脫經濟不景氣與產業轉型，在全球瘋狂競才的這一刻，台灣無論如何不能輸。

在前政府時期，大陸對台挖角，已不留情面到了「刨根」程度。當時，馬政府盤點台灣人才易走難留的原因，除了是大陸為了發展半導體等重點產業，不惜重金攬才外，台灣本身的薪資環境、個人稅制，乃至於產業發展欠缺誘人的「台灣夢」，都是好人才難以留存的關鍵。

這些不利留才的因子，至今仍困擾台灣，偏偏新政府上台後，還自種了兩道不利攬才的新因子。一個是，政府自言去年是解決多項社會爭議的「地基期」，地基打穩了，今年就可步入「建設期」。殊不知，建設期都還不知道何時能開花結果，政府此刻已在人民之間製造勞／資、公務員／非公務員的多重對立。

一個政治蜂炮亂射的環境，豈是好人才可以大展鴻圖的久留之地？另外，政府用人唯才，卻在一些可以淡化政治色彩的關鍵位置上失守，例如，政府以財團法人現代財經基金會董座鄭優取代蔡力行，接掌中華電信，或是由前台南市長許添財接替全聯實業總裁徐重仁，出任商業發展研究院董座。鄭優與許添財或許都是政府眼中不可多得的一時俊彥，但是蔡力行與徐重仁，更是望重一方的專業長才。在專業要求高的職位上，做政治任命，此時再談「用人唯才」，豈不成為笑柄。

為此，政府必須謹記，攬才必須從氛圍塑造與發自真心尊重專業做起。另外，即刻起，政府還可以朝三個方向努力，以便讓更多的好人才近悅遠來。

一是，產業是抓緊人才的必備沃土，台灣的產業不夠強，就很難吸引頂尖人才留下。既然政府已表態，今年要進入「建設期」，那麼就無論如何都要擺出十足的「拚經濟」氣勢，一收此刻產業信心頹圮的窘境。同時，也以行動破除業界長年質疑的新政府「反商」情結。

二是舊政府未竟全功的法制修正，舉凡現行累進稅率最高可達45%的個人所得稅，與17%的企業所得稅不成比例，值得政府深思是否可基於攬才，調降綜所稅；另外行之多年的產業創新條例，能否給予企業更多激勵員工的工具，以資對抗大陸重金挖角。

政府不要怕給了少數人錦上添花，就會失去念茲在茲的公平正義。正如俗諺所說，只給得起香蕉的人，就只能請到猴子來上班。

三是政府始終難以迴避，必須藉由一定程度的兩岸妥協，來協助台灣產業發展。不論是今日的蔣尚義，或是更早之前轉戰大陸紫光集團的華亞科董座高啟全，直至今日，都有業內人士相信，他們未必是基於重利而登陸，更可能的原因是，業者以自己的方式，繞過兩岸政治禁區，尋求一道兩岸半導體產業合作的新模式。

台灣產業內心所想的版圖，往往大於台灣真實的地理疆界。政府應拿出更多的政治智慧，尋求更穩定的兩岸關係。否則如最近觀光產業蕭條，要靠公務員拿出國旅卡參團旅行來救，或是有生技業者向大陸申請臨床二期試驗卻被打回票，讓兩岸生醫合作一下子倒退回六年前，這些都絕非台灣產業之福。

蔣尚義﹒蔡力行﹒半導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