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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慄的尾牙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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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1-15 02:37聯合報 洪太／資深教育工作者（南投市）


日前參加一個尾牙宴，在細雨紛飛寒冷氣候中，搭在戶外的塑膠雨棚下，泥濘的地，讓人皺起眉頭，震耳欲聾的樂團演奏，間歇聽到的滴答雨聲，更讓人無法舒展吃頓飯。

「怎麼沒到餐廳辦尾牙？」大家聽到這樣的問話，都心照不宣的嘆氣。

在座的幾名小工廠負責人對經濟不景氣大嘆之餘，談起一例一休更是哀嘆不已。

「你們知道那個溫和認真的曾老闆突然往生嗎？」有人提起來，認識的都覺得不可思議，與他熟識的簡老闆說起，前些時候與曾老闆泡茶時，聽他說壓力很大，所以猜測死亡原因可能在此。

簡老闆說他聽到新聞：

「總統蔡英文對一例一休話題，無奈地說政府『公親變事主』。」他嘆口氣說，小時候爸媽常警惕好管閒事的他：「小心公親變事主」，他知道自己也許是熱心，也許是自以為自己厲害，所以好管閒事強出頭，但實際上當自己的能力有限，無法處理；或因偏見看不清楚現狀，誤解整件事時，不但無法幫忙他人，反而陷自己於危險境界，所以爸媽會再加一句「賣假敖（別賣弄聰明的意思）！」

「我受過幾次罪，就知道要沉穩，不能老是以為自己最厲害，蔡總統現在受罪也體悟到了這個道理。」馬上有人氣呼呼地回應：「她和我們是不一樣的，我們自以為是，受的罪是個人承擔，她的自以為是，是讓大眾承擔，現在看到她幫邦交國推銷咖啡，她為何不能幫我們想想出路？」

「哎呀！走路小心點，不要太用力踏。」旁邊有人驚叫著，原來是泥濘的土地上用紙板鋪著，有人用力踏過去，把泥漿噴上來，看到這種景象，一位先生說我們現在就是如此，風雨已把地上弄得一片泥濘，政府拿著紙板鋪著，告訴我們一切沒問題，但用力踏下去後，泥漿卻噴滿身。

「這是我們選出來的，我們的共業呀！」有人這麼回應。

「再三年後換人呀！」有人這麼樂觀，但馬上有人這麼回應：「重點是國民黨屆時能否推出個好人才？」

於是話題從公親變事主，談到國民黨黨魁選舉，幾個候選人被提出來，一個個被討論被批判，最後的結論是：「各個有自私的盤算，還內鬥得厲害讓人厭煩。」

我坐著聽著，在寒風中決定起身離開，輕輕躡腳踩著紙板走出會場，細雨被風吹得亂飛，一臉雨絲中，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