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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筆記／雅妮與建仔 給自己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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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4-28 02:15 聯合報 張立


「想得卻不可得，你奈人生何？」李宗盛「給自己的歌」裡是這麼唱的。不如意事十有八九，無奈本就是常態。

曾雅妮曾蟬聯一○九周世界高球冠軍，幾天前參加「裙襬搖搖」菁英賽，打兩回合就被淘汰；「球進沙坑、推桿不順，好像運氣都不太好」；雅妮面對幫她打氣、索取簽名的球迷，苦笑離開。

雅妮很少穿裙裝，沒有搖動的裙襬，而是搖頭嘆息。別說距離上次拿冠軍有多久了，連晉級都這麼難，又能奈何？

很多人問她，「王建民重返大聯盟，對妳有什麼啟示」，這已成為曾雅妮最怕遇到的問題，她何嘗不想東山再起？雅妮也跟心理教練談過，但她說，「不知道為什麼，到現在給自己的壓力還那麼大」。不喜歡輸的感覺，這就是壓力來源。

對王建民來說也是如此，曾經輝煌也曾被打趴的老將，還能重返大聯盟，成了勵志的好教材。建仔登板的第一場球，滿場球迷熱情相迎，他自己說，「好像回到洋基時代」。在此之前，掌聲已距離他好遠。

大家一定也沒忘，王建民當年傷癒復出後，在國民及藍鳥後期，幾乎都是被噓聲趕下場；對全盛時連兩年十九勝的大投手，是多麼嚴重的羞辱與挫折，除了自己吞下去，又能奈何？

建仔人生的歌，沒有選擇李宗盛，而是「Never Surrender」。重返大聯盟到現在，球隊已出賽廿場，但王建民只投了六場、七點一局，顯然還沒有站穩投手丘。球場上有句話說，「再強的投手，也有被打爆的時候」，偶爾失常本來就是正常，但並不適用於現在的他。因為哪怕只有一場被打爆，或許就將面對下放的命運，到時才是建仔球員生涯最困難的抉擇。

和棒球不同，高爾夫始終是「一個人的武林」，果嶺上的對手，就只是一支旗杆。每一次揮桿時的屏氣凝神，拿捏於分寸之間，無法假手他人，永遠是個「和自己賽跑的人」。雅妮說，「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站起來」，還會繼續在戰場找感覺；她的字典裡一樣沒有放棄。

作為偉大的職業球員，廿八歲的雅妮與卅七歲的建仔，都已經用實力證明自己可以，但越過山丘之後，或許該聽聽李宗盛歌裡唱的，「嘻皮笑臉面對人生的難」，這才是真豁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