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兩個高峰看西藏自焚訴求
2015-03-30 18:18:16 大塊文化 出版

西藏火鳳凰,唯色(Tsering Woeser)著,大塊文化出版。
分享縱觀這六年,尤以二○一二年的十一月自焚人數最多—共有二十八位男女老少,其中有僧尼,多數為牧民;其次是二○一二年的三月—共有十一位自焚者,其中六人是僧人,另有中學生,還有孩子的父母。
為何自焚會在這兩個月達到高峰?

三月是多年以來西藏每年的「敏感月」,布滿多個「敏感」的日子—三月五日是一九八九年拉薩抗議被鎮壓紀念日,三月十日是一九五九年「西藏起義紀念日」,三月十四日是二○○八年西藏抗議周年日,三月十六日是二○○八年阿壩縣抗議民眾被槍殺紀念日,三月二十八日是二○○九年中國政府所定的「農奴解放紀念日」。每年一到三月當局便如臨大敵,而眾多的抗議也選擇在這個月內舉事。二○一二年三月的自焚高峰,正是十一位藏人在這「敏感」的日子以自焚來表達對壓迫者的強烈抗議。

而二○一二年十一月正值中共十八大召開,將產生中國的新一代領導人。二十八人的自焚最高峰,尤其是在十八大的八天會期中九人自焚,平均每天都有,充分說明藏人自焚是期望促使中國新一代領導人改變西藏政策,是將自焚作為一種促成變化的行動—這應該是理解自焚的重要入口。


獻給阿旺諾培和洛桑洛增二○一二年七月三十日,阿旺諾培在忍受了一個多月的痛苦折磨之後, 在圖伯特東部青海不治身亡。洛桑洛增在自焚抗議之後,遺體由寺院施以水葬。(圖/井早智代;翻譯/更桑東智)
分享藏人的自焚形成運動,被認為「是近代史上最強大的政治性的自焚抗議浪潮」,雖然西藏歷史上從無將自焚作為政治抗議手段的傳統。正如二○○八年的抗爭始自僧人,自焚運動也是僧人領頭。自格爾登寺僧人扎白於二○○九年二月成為境內自焚第一人,之後十二位自焚者都是僧人或被當局逐出寺院的僧人。直到二○一一年十二月,才出現第一位世俗人自焚。二○一二年一季度的二十位自焚者中還有十五位僧人;到二、三兩季度已是世俗人為主;第四季度的前七十天,五十位自焚者中則有四十三位世俗人。二○一三年,二十八位自焚者中有十六位世俗人。進入二○一四年,十一位自焚者中有七位世俗人。迄今一百四十位自焚者中有四十八位僧尼,其餘都是世俗人,涉及藏人社會的多個階層,而農、牧民多達七十人。顯然,隨著時間的推移,更多的普通百姓投身於自焚運動。
作為自焚事件的記錄者,我在接受諸多外媒採訪時,多次強調:藏人的自焚絕不是自殺,而是犧牲!這種自焚不能用佛教戒律衡量,而是現世政治的結果。那一次次騰空而起的火焰,是被民族壓迫所點燃,是照亮黑暗西藏的火炬,是二○○八年抗議的延續,也即是最先挺身而出的色拉寺僧人所說—「我們必須起來」的繼續!

以佛教戒律將藏人的自焚貶為自殺、甚至「殺生」,要麼是一葉障目,要麼就是中國政府的幫凶。一位具有大成就的高僧對此明確宣示:「西藏僧俗自焚,完全沒有違反佛教殺生的教義,也沒有與佛法見解相違,更沒有犯戒。因為西藏僧俗自焚的動機與目的,毫無沾染一點個人私利的味道……是為了護持佛法,為了爭取西藏民族的民主自由的權益」,根本上是「為利他捨自身之菩薩行」,是涅槃的鳳凰浴火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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