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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筆記／從李榮富到李永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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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3-23 04:21聯合報 林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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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委會主委李永得（右）被員警盤查，他氣得在臉書指責「台北市什麼時候變成警察國家？太離譜了吧！」引發熱議。 圖／翻攝自警方
客委會主委李永得遭警察臨檢，貼文怒批「警察國家」，引發熱議。李永得搬出大法官在二○○一年十二月所作第五三五號解釋，直指警方任意臨檢，執法過當。這號解釋催生出「警察職權行使法」，十多年過去了，警察執勤果真沒有進步？
通案的改變，往往來自個案。促成大法官第五三五號解釋的男子李榮富，一九九八年一月十五日晚間九點多行經台北市重陽橋，遇到北市警保安大隊道路臨檢。執勤警員見李夜間一人單獨行走，要求出示身分證，李拒絕；兩名警員自其衣褲盤檢是否攜帶證件或其他物品時，李以三字經辱罵，被依妨害公務罪判處拘役廿天確定，得易科罰金，緩刑兩年。

這樣的個案，其實隨時可能發生在你我身上。對於被臨檢，李榮富氣憤不平：「在自家附近散步還要帶身分證？沒帶身分證是罪大惡極嗎？」後來，他的弟弟李榮龍四處奔波，找到律師替他寫釋憲聲請書，也讓大法官作出解釋。

警察當時攔下李榮富要求查看身分證，主要是認為他「形跡可疑」，這或許有辦案經驗可循，但每個人判斷不一，缺乏標準程序，人民就可能動輒得咎。

大法官在解釋中強調「法治國家」的警察執勤原則，理由是路檢、取締或盤查等，影響人民行動自由、財產權及隱私權，因此，實施臨檢的要件、程序，均應有法律明確規範，才符合憲法保障人民自由權利意旨。

立法院二○○三年制定警察職權行使法，明訂「警察行使職權，不得逾越所欲達成執行目的之必要限度，且應以對人民權益侵害最少之適當方法為之」，也在避免「任意執法」。

無可諱言，細密的法律規定，對於強調「打擊犯罪」的警察人員，常覺「綁手綁腳」；實務上仍不時可見「無差別」的攔路臨檢，繼續遊走法律邊緣。這也顯示警方執法要兼顧維護治安及保障人權，仍有精進空間。

不過，警方執法絕非毫無彈性，關鍵就在「比例原則」。例如，法律規定「合理懷疑」，就不能「亂槍打鳥」、僅憑主觀認定，須有客觀情況；但若情況特殊或緊急，警察有權採取「即時強制」作為，縱有過當，人民也有事後救濟機會。由此來看，就不會陷入挺警或反警的意氣之爭。

李榮富以老百姓的切身遭遇，換得大法官解釋及立法，同樣保障了李永得的人權。倒是李永得親歷被盤查的恐懼，除了大罵警察，也該提醒民進黨政府制定「保防法」務必慎重，才不會成了自己口中的「警察國家」。

警察﹒臨檢﹒大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