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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亞太勢力洗牌 一帶一路自貿區將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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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3-23 02:33經濟日報 經濟日報社論


美國國務院代理助理國務卿董雲裳（Susan Thronton）在談到川普政府亞太政策時，表示歐巴馬時期的亞太再平衡戰略已經正式結束，川普政府可能有新的方向。她說，川普政府明顯意識到亞太地區蘊藏著巨大的經濟發展潛力，美國將增強其在亞太的參與度。美國在亞太地區經濟貿易上的活動，必須有益於美國勞工、美國人民和美國公司的利益。美國將努力與中國發展一個「以結果為導向（result oriented）」的建設性雙邊關係。

上個周末，美國國務卿提勒森訪北京，與中方商討兩國元首會面等相關議題。董雲裳的講話，應可視為川普政府對今後中美關係發展的新定位與新基調。這其中有三點關鍵內涵：（1）「亞太再平衡」已成過去式；（2）美國新亞太政策的大方向是積極參與亞太地區的經貿活動，並與在此一地區扮演重要角色的國家—中國，共同發展建設性的雙邊關係；（3）此等建設性的雙邊關係是以「結果為導向」的，此一「結果」，取決於是否有利於美國勞工、美國人民的利益。

川普在就任之前與上任初期，在亞太及中國政策上，普遍給人以模糊、片斷及不確定的印象，經過一段時間的沈澱，初步的輪廓已逐漸浮現，其亞太及中國政策的方向大致可以有三個角度的觀察：

（一）關於亞太再平衡，我們的理解與董雲裳不盡相同。歐巴馬任內針對中國，卯足全力推動的亞太再平衡，有三個主要組成部分，包括（1）經濟方面，是TPP；（2）政治方面，對中國周邊特別是亞太地區的國家「統戰」，疏中親美；（3）軍事方面，在2020年之前將美國全球軍力的60%部署在西太平洋。川普上台之後，兌現其競選諾言，退出TPP，這讓亞太再平衡的三足斷了一腳，但另兩足還在，甚至在軍事方面比歐巴馬時代還有更進一步強化的趨勢。所以，亞太再平衡並非如董雲裳所言已成過去，正確的理解應是從歐巴馬時代的1.0版本演進到川普時代的2.0版本。

（二）由於美國在亞太及中國政策上的巨大調整，亞太國家在中美兩強博弈之下的形勢不排除出現大洗牌的可能。

一段時期以來，亞太諸國夾在中美兩強之間，絕大多數的戰略選擇都是「經濟傾中，軍事傾美」。這是因為經濟傾中，有利可圖；軍事傾美，安全無虞。但近年來，美國積極推動旨在遏中的亞太再平衡，中美在亞太地區的矛盾浮現，讓一眾國家普遍面臨到被迫「二選一」的窘境。如今新的形勢正在浮現之中：（1）TPP與RCEP可能出現新的融合，隨著中國大陸作為亞太及全球經濟最大引擎的態勢持續發展，亞太國家在經貿上更加融入中國的朋友圈，已無太大懸念；（2）軍事上，雖然川普政府仍圖力壓中國，甚至還要加碼，但美國在亞太的相對優勢正在弱化之中，這或將逐漸動搖亞太國家對美國的信心；（3）長期以來中美綜合國力「中長美消」的趨勢極可能還會持續。在這樣的新形勢下，可以預見亞太地區的權力板塊或將出現明顯的挪移或洗牌現象。

（三）最值得注意的是，美國主導的TPP雖因美國退出暫告一段落，但完全有可能因中國受邀加入也「重新洗牌」。洗牌的模式有待摸索，在原TPP、拉丁美洲的「太平洋聯盟」及中國正在力推的RCEP之間，出現各種排列組合。更不排除一種可能，即中國受邀加入「原TPP」集團之後，努力將這個「後TPP」的框架與「一帶一路」作有機的結合，打造出一個「一帶一路自貿區」，塑造出一個「中國版」的「新全球化」藍圖或路線圖。

這樣的趨勢一旦出現或形成，也是美國川普政府不會排斥且樂觀其成的，因為其中存在著許多美國難以抗拒的商機，而對中國而言，這也符合習近平一貫強調的改善「全球治理」的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