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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筆記／撒必斯加班 日本也受不了

日本國會開議，首相安倍晉三認為最重要的工作是修正勞動基準法等的「工作方式改革」。...
日本國會開議，首相安倍晉三認為最重要的工作是修正勞動基準法等的「工作方式改革」。（美聯社）
台灣剛吵吵鬧鬧通過勞基法修正案鬆綁七休一，日本國會本周開議，勞動改革方案能否在本會期闖關同樣是輿論關注焦點。日本勞動改革方案重點包括遏制超時勞動，避免過勞死悲劇；實現同工同酬，改善非正式員工的待遇；對於高度專業工作者採績效評定表現的脫工時制。

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日本與台灣相同，勞動觀念仍落後歐美國家，安倍要挑戰的不只企業提高人事成本，還要扭轉日本社會的長期風氣，由上而下推動改革。

日本勞基法雖禁止每周工時超過四十小時，但只要勞資協議便可加班，甚至可不設限的加班；而厚生勞動省頒布的加班上限不是法律，不具備強制力，讓工時上限天花板與天空一樣高遠。加上日本主流觀念將帶有自我犧牲意味的超時勞動，視為對企業的忠誠，打卡下班後仍留下來加班的「撒必斯加班」變成常態。

本次修法有意將加班門檻升格為法律層級並加上罰則，並賦予企業義務落實員工勤務之間有充足的休息時間。而在此之前，安倍政府提出的稅制改革大綱也將企業為員工加薪幅度超過百分之三，列為企業所得稅減免條件。

日相安倍在施政方針演說中表示，有史以來第一次，勞資協議下設定了超時工作的罰則，政府將打破長年以來超時工作的惡習。勞動方式改革不僅僅是社會政策，而是成長戰略。日本政府希望透過確保工作與生活的平衡，克服少子化高齡化的困境。

安倍政府勞動改革原點是安倍三箭，以最具體的加薪政策為例，意在透過提升勞工待遇，刺激國內消費，促進通膨目標。內需市場仍是日本企業主要營收，透過加薪刺激消費擴大景氣，對企業也有誘因，打造勞資雙贏局面。因而有日本學者擔憂安倍將重點從經濟成長戰略的視角，過度轉向勞動保護。主張勞動方式改革若不能做為提高生產率的手段、成為經濟成長戰略的一環，很可能因為對經濟的負面影響而走向失敗。

台灣的勞動方式改革剛走過一個階段，進入休息盤整，宜好好觀察日本政府如何協調勞資雙方共同支持勞動方式改革、成功與否。雖然台日條件具有根本性差異，日本龐大的內需市場可留住企業在國內的設廠雇用；台灣內需市場小，獲利仰賴外銷，企業追求便宜人力輕易外移，因而日本做法難以套用在台灣，但日本改革邏輯卻提供政府另一種思考，政策不應加劇勞資對立面，而是如何開拓一條雙贏的路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