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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英收編 vs.走自己的路 賴揆的兩條出路
2017-09-07 02:31聯合報 邱師儀／東海大學政治系副教授
蔡英文與將卸任的院長林全（左）和賴清德三人一起合影，三人合照時很明顯是英全貼在一...
蔡英文與將卸任的院長林全（左）和賴清德三人一起合影，三人合照時很明顯是英全貼在一起，英賴有些距離，這些透露出：其實英賴還不算熟，賴揆接受這個職位並非建立在兩人的熟稔與默契之上。 記者鄭超文／攝影
賴揆走馬上任，輿論界對台灣憲政運作四不像的批評再起，不外乎「閣揆是消耗品」、「總統有權無責」。然而對於這些坊間批評，半總統制學界可不見得會同意，台灣的憲政運作不過是偏向「總統制」的一種半總統制次類型而已，南韓也屬這個次類型，台韓並且異於天平另一端的法國半總統制：偏向內閣制且可能出現「左右共治」。
在總統決定閣揆去留的意義上，台灣閣揆幾乎等同美國國務卿，只差在前者是全國最高行政首長，握有行政機器；後者雖掌管國務院，但總統仍是最高行政首長。另外一個不同則是，台灣閣揆需向立法院負責，美國務卿則服膺行政立法分立而免除此責。

在此制度結構下，賴神功績雖然來自於台南治理經驗，但搖身一變為賴揆之後，仍需面對過去行政院院長都面臨過的侷限，即必須執行總統意志，如果不能就有可能「被下台」。

有一種說法是擔任閣揆對賴來說不是最好的選項，卻也非最壞選項，最壞應該是台南市長卸任後什麼職務都不做，最好應該是參選雙北任一市長，縱使敗選也會累積人氣，次好是擔任民進黨黨魁來輔選二○一八。再加上過去不管藍綠擔任閣揆者皆無挑戰總統大位並成功的例子，因此藍綠媒體都有小英已出手毀掉賴神總統之路的說法，由此觀之賴神是被迫擔任閣揆，但是為什麼賴神願意被迫？他難道沒有藉由擔任閣揆可以迴旋與養望的空間？本文認為前者乃因為政治結構限制，後者是可以。

先從英全賴三巨頭召開記者會當天的話語與肢體動作來看，小英一開始與絕大部分時間在褒獎林全，僅花了一點時間為賴揆開場，小英最後甚至不怕肉麻的說「不同意林全離開團隊，只是角色調整」。當時，賴神坐姿僵硬，缺乏笑容，雙手緊貼膝蓋，雙眼直盯總統，三人合照時很明顯也是英全貼在一起，英賴有些距離，這些透露出：其實英賴還不算熟，賴揆接受這個職位並非建立在兩人的熟稔與默契之上。

與其說這是小英求助賴神來組戰鬥內閣打二○一八選戰，不如說這是一個小英提防因賴神欲攻二○二○大選而提早跛腳、賴神考量政治生命的延續與高升、新潮流盤算所綜合出來的局。任一場局都有每一位行為者的最佳方案，但賴神可以選雙北市長卻不可得，而就算他不想再選市長，在持續培養聲望的考量下，也不至於接閣揆，因為一接容易減損聲望。

所以，賴神為己有兩條出路：第一，全力配合小英施政，處理林全尚未處理與無法處理的政治性議題，這裡與對岸有關，且催出二○一八綠營選票。走這條路就為小英收編，聽任安排政治後路。第二，跟小英要施政空間，走自己的路，針對一例一休修法、就前瞻與泛藍和解等，藉彰顯閣揆能耐直至小英感到威脅並換下賴揆。

這種關係有點像柯Ｐ與小英現在的互動，柯從來沒有與小英嚴厲切割過，卻也常藉由批評蔡政府施政而得民心。如果第二條出路奏效，二○二四年賴神也有機會挑戰大位並且改寫過去閣揆悲情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