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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筆記／綠色的藍色的橘色的…白目的你
2015-09-03 02:41:39 聯合報 張立
台灣的選舉，打到最後總是藍綠對決，基本盤成了論斷輸贏的重要指標；近兩年一股超越黨派、譁眾取寵的風潮崛起，而且全球皆然，有人稱這是「白目政治」。

「白目政治」的特徵，在於參選人說話直白、不遮掩，給選民的感覺是「真誠」，雖然現實未必如此，但比起傳統政治人物的空心言論，確實較有吸引力。

美國共和黨總統初選參選人川普、台北市長柯文哲都是代表例子。川普同時擁有去年台北市長選舉兩大參選者的特徵；有錢，他強調「沒人能買通我」，就很能說服選民，但連勝文卻因家裡有錢被打得很慘；他說真話，用台灣的說法是「很柯Ｐ」。柯文哲無厘頭式的言論也常出軌，只需一句道歉或抓抓頭裝可愛，難題就迎刃而解。

如果美國民主黨總統參選人希拉蕊敢說「我很有錢」；如果波多野結衣的悠遊卡風波發生在朱立倫主政的新北市，選民的反應一定完全相反。

沒錯，這就是「白目政治」下選民的雙重標準：對體制內政治人物嚴苛，對非典型政治人物睜隻眼閉隻眼。

台灣明年總統大選，目前浮出檯面的三位參選人當中，宋楚瑜因無政黨奧援，最早打出「去顏色化」策略，刻意淡化親民黨的「橘色」標記。廣告影片「刮鬍子篇」為過去作為道歉；以「小宋」自居，對著五歲小朋友說：我一歲。種種意象都在跳脫政黨對決，訴求厭惡傳統政治的選民。

「從小就看他選總統」，打到「老宋」的痛腳，並不在於嘲諷他是屢敗屢戰的魯蛇，而是將他與傳統暗黑政治畫上等號，這是很致命的連結，也因此，「老宋」急於丟掉舊包袱，變身白色的一歲「小宋」。

宋的對手們，未必因此受惠；台灣社會已經歷兩次政黨輪替，只見沉淪、未見提升，歸責任一政黨都不能反映實況。蔡英文在李登輝當總統時，便擔任國安會諮詢委員與聞政治、陳水扁當總統時加入民進黨；洪秀柱廿五年前就做了立法委員，參與國家大政的立法。對選民而言，哪一位不是「從小就看她在政壇打滾」？

明年總統大選是一大兩小的局，初階兩小相爭，以取得決賽時的棄保話語權。從大局來看似乎勝負已定，蔡英文躺著選都贏，但民調顯示的數字，蔡英文卻始終沒有過半，只在基本盤打轉。領先，並不是因為自己很強，這其實是個危機。

宋楚瑜、蔡英文、洪秀柱都不白目，台灣社會不期待也不想選出一個白目總統，做為政黨政治無能實驗的對照組，但老面孔打的老選戰，著實讓人倒盡胃口，如果實在沒有別的人選，挑個「清新唯美」的副手也許可以加點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