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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筆記/眾城之城 變陣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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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2-29 00:37聯合報 李春
河北雄安新區成為兵家必爭之地。 新華社資料照片
河北雄安新區成為兵家必爭之地。 新華社資料照片
二○一七年即將過去，這一年中國大陸有好多事發生，但從年頭數到年尾，擠壓經濟脈搏、挑逗政治神經的，還是諸城之變。因為中國的發展，主要靠城市引領，這一年來你起我落、新舊更替變化，看得人眼花撩亂。

在大陸城市變化中，最引人注意是「環城之變」，那是種較新奇的說法，指中國城市序列在過去一年間大變，主要是老城沒落，新城崛起，廣州香港已開始成為「環深圳城市」，上海要成「環杭州城市」，北京天津未來會成「環雄安城市」。

這種「環城」之說較尖酸，但因香港、上海、北京這類城市，對很多中國人來說是心嚮往之而不及的，將其由「國際之都」、「經濟之都」、首都這樣的地位，一把拉下台來，很多人拍手稱快。

所謂「環城」，來自北京城市規劃以前的說法，叫「環首都圈」，後來經濟發展，自然而然形成以上海為中心的長江三角洲城市圈，以香港和廣州之前店後廠分工雙中心的珠江三角洲經濟圈。也就是，北京、上海、香港和廣州這些城市，被「環」了幾十年。

「環城之變」說法，根據主要用國內生產總值等經濟指標來說話，如說深圳ＧＤＰ超過廣州和香港，如說上海產業外逃而杭州有新科技金融勃興，又如北京正自我放逐和拆卸而鄰近雄安獲得舉國傾斜等。

雖然有人比較興奮，但「環城之變」言論也只能興奮一下，那不只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因中國城市發展有其特殊規律，那規律核心叫「講政治」。是以，雄安永遠要在北京面前俯首，上海仍然要騎過杭州一頭，香港那國際都會地位是深圳難圓之夢。

現成論據，是數日前國務院公布了給上海城市總體規劃的「批覆」，這份文件的精要，是給上海一個新定位，從過去的中國經濟中心和國際金融中心，現在變成要求成為國際大都市，要在經濟、金融、貿易、航運四方面都做國際中心。

中國愛造神又愛造城，造不出眾神之神，卻有眾城之城。上海把杭州甩得老遠，北京也有好多新定位沒露聲色，其中一個最新提法，叫「國際消費中心城市」。至於香港，只要一國兩制帽子還戴著，國際性都市地位不改，周邊城市包括深圳不能不「環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