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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人可獲崇拜 也可讓「柯粉」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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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2-17 01:48 聯合報 邱天助／世新大學社會心理學系教授（新北市）


台灣有一群人很喜歡柯P，也有一群人很不喜歡，我屬於後者。原因非關政治立場，也無關施政理念；甚至，他有些政策我還相當程度贊同，包括「三橫三縱」的減碳概念、廢除模範生頒發或城市美學。然而，柯P政治狂人的行事風格，以及工具主義的思維模式，實在令我難以接受。

柯文哲自稱狂人，並以瘋狂為傲。其實，古今世界不乏政治狂人，希特勒、海珊、格達費、金正恩都是狂人一族。他們行事風格和人格特質都有高度的共通性：自認聰明過人、自戀且桀驁不馴、不按常理出牌、常說貶抑他人的粗鄙語言，以及都有政治決策的隨意性與攻擊性，還有，稍稍神經質的肢體動作；他們都身處於崇拜者的包圍，常因不可一世的狂妄而沖昏了頭腦。不幸的，這些政治狂人，最後都演繹了相同的悲劇。

希特勒曾為德國的民族英雄，備受人民擁戴。他有超強的感受力，也有豐富的想像力，更有無窮的自信心，常能鼓動群眾。他宣傳的納粹主義、反共產主義、反資本主義、反猶太主義，獲得小資階級普遍支持。

他更重新武裝軍備，試圖在歐陸建立以納粹為首的新秩序，導致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他仇視猶太人，並策劃種族屠殺。最後在盟軍的逼迫下，自殺身亡。

格達費啟動綠色革命，推翻君主統治，成為利比亞的「革命導師」。他提出《人民權力宣言》，取消各級政府，建立各級人民代表大會和人民委員會，宣布利比亞進入由人民直接掌握政權的民眾時代。

四十年後，受到「阿拉伯之春」風潮影響，利比亞出現示威活動，並逐漸演變成反格達費統治的革命事件。最後他被反對派領導的國民解放軍擊斃。

海珊擔任伊拉克領導人長達廿多年，在一個暴力遊戲的政治國度裡，海珊迅速爬到政治巔峰；毫不妥協的姿態，使他成為世界矚目的焦點人物。然而海珊常用戰爭解決紛爭，帶來更大衝突。

他曾帶給人民希望，最後仍然被美國推翻，審判後處以絞刑。雖然有人譴責美國，但海珊至少是個爭議性人物。至於金正恩，最後下場則有待觀察。

政治狂人的生成，有其孕育的土壤和養分。狂人是政治混亂、社會矛盾下的產物，柯P則是藍綠纏鬥光影交織的折射，就像在果戈理和魯迅《狂人日記》所描述的憂憤世界裡，成為焦慮民眾的政治超人，也成為許多人的迷戀對象。

狂人風格雖可獲得群眾崇拜，但是，這種狂妄自大的作風，也很可能為自己埋下失敗的種子，讓「柯粉」們的希望破滅；更由於他工具主義的思維模式，在他眼裡，人只是達成目標的工具，人才也只是個奴才。歷史證明，狂人一旦變成「獨夫」，當民眾的狂熱退潮之時，最後往往會成為被革命的對象。